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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孤狼归来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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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月亮总有一层朦胧,飘飘渺渺地悬于空中。银色的积雪覆盖在屋顶上,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耀眼。这里的殿宇楼台都是密密地连在一起,几乎连只鸟都飞不进来。

女孩踏着院子里搭好的小砖块爬上墙,再从墙上一步步走上屋顶,她每一步走得都很小心,因为虽然是黑夜,可这毕竟是太明宫中,四处都有巡逻的人,要是被发现了,说不定还会被当做刺客给杀了了,到时候可就是个冤大头了。想到这里,女孩打了个寒颤。

她坐在屋顶上,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拄着脑袋发呆,似乎是在等人。

而另一边,柳风眠坐着马车深夜回宫,过宫门的时候,被禁卫拦了下来例行检查。柳风眠拉开一口前面的车帘,那禁卫一看是大公子立即跪了下去。

柳风眠放下车帘,马车就这样顺利进入宫中。

车中还有一少年,他想要说话,却被柳风眠拦了下来,不让他发声,直到离开宫门好久,柳风眠才舒了一口气:“终于是进来了。”

少年有些抱怨地说道:“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来了!”

“不不不,不麻烦,只是宫中规矩多,你知道的。况且我也答应了带你见一个好朋友,她也期待着见你呢!”

少年有些懒散地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罢了,以后我还是少来这里吧!你们要是想见我就出来找我吧,那样自由些!”

柳风眠笑道:“是是是!陶公子放荡不羁爱自由!”

这句话倒是把陶缉熙给逗笑了,“要不是亲耳听到,我才不相信是你说出的话!”

过了半晌,两人从马车上下来,站在一堵红墙下,陶缉熙有些纳闷地看着柳风眠。

柳风眠指了指,低声说道:“上去!”

“上去?你不是要带我见朋友吗?”

“朋友就在上面呀!”

“什么朋友,这也太奇怪了吧!”

“哎呀,你大晚上难道还是从正门进人家姑娘的寝宫吗?快!一会儿值夜的禁卫发现了就说不清了!”

陶缉熙无奈地摇摇头,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召唤出羽翅,所以只能凭借自己的轻功,向上跳跃,纵身一跳倒还真是跳到了墙头上。

他回头给柳风眠比了一个手势,本以为柳风眠也会跳上来,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柳风眠居然能够幻化出羽翅,直接扑扑飞了上来,他张大嘴看着柳风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柳风眠也不解释,直接带着他小心翼翼地穿过几个墙头方才爬上了一个屋顶,女孩子昏昏欲睡地坐在那里。

柳风眠和陶缉熙走近,柳风眠低声叫道:“琬琰!”

女孩一下子被惊醒,看到是柳风眠立即叫道:“柳风眠!你迟到了!你让我等了多久!”

柳风眠立即个她打了一个手势,让她小声一点儿,女孩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确不能大声说话。

三个人坐下之后,柳风眠指了指旁边的陶缉熙说道:“这是陶缉熙!”

不等他回过头,女孩自己便说道:“我叫恩格贝,不过来到九州以后我就叫琬琰,以后你叫我琬琰就好!”她微笑着看着陶缉熙。

陶缉熙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傻傻地笑了笑:“我是陶缉熙!”

人生初见,陶缉熙与那个叫琬琰的女孩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相见,夜色朦胧,寒意袭人,却暖了那颗孤独的心,也许此时他并没有这样觉得,可是当很多年很多年过去,他才知道从那一刻起,他也许再不孤独。而这个这个夜里坐着的另一个少年,也许不会想到爱恨情仇的一切开端就在这样一个夜里。有些东西也许原本就不属于自己,可是自己还是渴望拥有那么一丝自己想要的。

大宁朝襄武皇帝的陵寝里摆着三口棺淳,这中间一口自然是襄武皇帝自己的,这左边一口是与这位皇帝相伴半生的大宁朝开国第一位皇后,而右边这口棺淳却没有人究竟是谁的。当襄武皇帝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布置了这口棺淳,据说这只是一口空棺,里面没有躺着任何人,这成了大宁朝的一个历史之谜,随着襄武皇帝的逝去,陵寝彻底封锁,这道谜就随着他进入了土里,永世不得人知。

后世的史学家们翻遍了史书,甚至有的人跑到了邻国大乾去找史料,却始终找不到关于这口棺淳的半点史料记载。有的人甚至说,这口棺淳应该是大乾朝文武皇帝的,毕竟他们两人的过去有太多的佳话,甚至有人猜测文武皇帝一生未娶只是为了襄武皇帝。这话传到大乾朝文武百官的耳中,自然是要被怒斥一番。

这些也都是坊间的各种传说不足为怪。可是始终不会有人想到其实这口棺淳是给一个曾经出现在襄武皇帝年少一事无成之时的女孩的,只是史料中始终没有记载过这个女孩的名字,因为在史料中这个女孩只有一个名字叫作阿史·恩格贝,而且在大乾、大宁浩如烟海的史料中,这个草原女孩也只是有个些许的记录罢了,就像一颗流星转瞬即逝,他们的故事也许只是关于他们三个人而已。

柳风眠忽然噗嗤笑了出来,“你们两个怎么感觉都没有一丝初次见面时的那种羞涩感吗?”

琬琰笑着说道:“柳风眠,你真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啊!”她把头转向陶缉熙,“当初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像个女孩子一般羞涩,你都不知道那个场景我们两个简直就是颠倒了。”

柳风眠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琬琰,你怎么又提起这件事。”

陶缉熙也笑道:“柳风眠就是这样,我知道。”

三个人边说边笑,陶缉熙忽然问道:“为何你不叫恩什么贝那个名字,要叫琬琰。”

“恩格贝!”女孩强调了一遍,“柳风眠说那个名字叫起来太别扭了,所以就给我了这样一个名字。”

“是呀!琬琰多好的名字呀,诗曰:‘怀琬琰之英华’。”

“哈!可是你有问过人家愿不愿意吗?”

女孩笑道:“还好吧!反正我也不懂你们这些之乎者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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