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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华山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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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顾惜可怜巴巴的望着顾无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没有忍住。”

顾无恋笑得花枝乱颤,似是习惯性的毫不避讳挽住顾无介的胳臂,伏在他肩上还在笑,眼角余光扫过白顾惜,只一眼就没了。

外人都言顾无恋是顾长清的义女,自幼便由顾长清抚养,又是华山上下唯一的女弟子,备受师兄弟们的关爱,武艺不精,虽身体羸弱,却是个心地善良的热血侠女,不谙世事,温柔聪慧,善解人意,是这华山掌门夫人的不二人选。

初次见面,白顾惜确是相信她武艺不精,身体羸弱,今日却才领略到她的‘温柔聪慧,心地善良’。

顾无恋本是拉着胡无为,想和顾无介商量如何安置白顾惜的事情,不想胡无为竟然被白顾惜一句话给气走了。

顾无恋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要说,她轻咳两声,示意顾无介,“师兄,白姐姐的伤势看起来也好了许多,我想,白姐姐毕竟不是华山派的弟子,既然伤已经好了,是不是该考虑让白姐姐下山,最近山中许多师弟都在为这件事议论纷纷,师兄刚刚接任掌门,这样被弟子议论,传出去对师兄的名声也不好。”

好啊,白顾惜豁然明朗,难怪今天她这个小小的客房院子这么热闹,原来都是有备而来,要知道,请佛容易送佛难,顾无恋这么急着把她送走,她就偏要留下来,且看看顾无介怎么说。

白顾惜以为顾无介会为她说话,没想到顾无介却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他也知道白顾惜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又不好开口赶她走,便一直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白顾惜无奈,只好尊佛开口。

“顾女侠,你还真的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难道你忘记,在无涯谷时,是我挺身而出赢了清山院,才为华山夺得盟主之位,怎么,这用完了我就要把我一脚踢开吗?!”

顾无恋一怔,她显是没有想到白顾惜竟是这么个心直口快的人,当着顾无介的面说的如此直白,让她吃了一惊,脸上一红,哑口无言。

顾无介猜到些她们之间的缘由,知道此刻自己帮谁说话都讨不到好,恰巧小九毫不知情的跑进来,说是有两个弟子不知何故在后山打了起来,顾无介便借口即刻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白顾惜向来蛮不讲理,他可是见识过,师妹自小便体弱多病,受不得刺激,刚好借口此事化解。

华山脚下,翠云峰上,一个面目苍白的黑衫女子静坐于断崖边,举目眺望华山绝巅,华山绝巅袅袅层云随风而动,鸟飞尽,林不再。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黑衫女子未动,黑衣人单膝跪地向她禀报道:“属下已探查清楚,那个红衣女子已从青门逃脱,现正在华山绝巅。”

黑衫女子点点头,摆了摆手,那名黑衣人随即消失不见。

翠云峰上空无一物,只见临崖处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帐篷外有一方炉灶,些许食物残屑,黑衫女子瘦弱的身躯盘腿坐在崖边,穿着单薄的衣裙,任冷风呼啸,嘴唇毫无血色,身形却稳坐不动。

看着华山绝巅,似是在对这耳畔的风声,又似在对着华山绝巅上高飞的鸟儿,喃喃自语说着,“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将这一切都还给你,一点一滴都还给你。”

白顾惜赖在华山不肯走,顾无介又不让她四处走动,于是她只要无聊就让小九去叫顾无介,叫了几次顾无介事务繁忙,知道她没什么要紧事,就也不来了。

白顾惜其会善罢甘休,顾无介不来,那她就去紫阳殿找他,顾无介练功,她就在一旁看书,也不打搅他,只要有人陪着她就好,顾无介看书,她就在殿外晒太阳睡觉,总之她一定要有人陪着自己就好。

顾无介是对她束手无策的,说了几次白顾惜不理会,他便也不再说了,任由她去,只要她不在华山捣乱就好。

顾无恋来了几次,白顾惜都在紫阳殿,不知怎么,没几日顾无恋就病了,顾无介去看她,她说自己也是闷出的病,白顾惜靠在门栏边打趣道:“顾女侠意思就是华山上下都是男子,未婚夫又接任掌门,每天处理公务都应接不暇,无人聊天解闷,所以病倒了对吗?”

顾无恋温声细语,语声沙哑,真似生病了,偎在顾无介身上,眼睛却看着白顾惜,软声道:“师兄自从接任掌门,每天都有各门各派的书信往来,还要顾着弟子练功做功课,没有时间陪无恋,无恋都知道的,只是华山上下就无恋一个女子,连个说话的姐妹都没有,这才不争气的病倒了,师兄你不会怪无恋吧。”

顾无介刚要开口,白顾惜抢过他的话,接道:“我听明白了,顾女侠的意思,就是想我陪你聊天解闷喽。”

顾无恋嘴角微扬,眼里闪过一丝厉光,‘等的就是这句话’,但这一眼也只有白顾惜看到,顾无介只怕这辈子都看不到她的这一笑。

“师兄,不如让白姐姐搬到我的院子里来住吧,也可以给我做个伴,白姐姐也是怕闷的,我们刚好互相有个伴,师兄你看呢?”

顾无恋目光灼灼的看着顾无介,期盼极了。

顾无介看她如此期盼,也有些不忍,顾无恋从小到大可能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对顾无介从来没有苛求,事事顺从,师父每次派他下山办事,顾无恋都很想一起去,她在华山上无所事事,也很想下山散散心,但因为身体原因,师父不忍她劳累,所以都没有带过她,这次参加盟主大会,她第一次苦苦哀求想要一起下山,却不想受了这么多惊吓。

白顾惜不喜欢顾无恋,就连小九那个毛孩子都看得出来,顾无介怎么会不知道,但是顾无恋难得向他提出一次要求,他不忍拒绝。

白顾惜被顾无介看的浑身不自在,反唇相讥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明明是你们华山有偏见,偏不肯收女弟子,害的你的娇弱未婚妻闷出了病,难道还要怪我吗?”

顾无介以为白顾惜误会了他的意思,急忙辩解,“白姑娘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下华山除了师妹,就只有你一个女子,如果你搬过来和师妹住在一处,你们同是女子,生活也方便很多不是吗,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白顾惜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办法。

她想留在华山,但靠这种无赖的方法,赖的过今天赖不过明天,如果哪天不小心惹怒了顾无介,她随时都要被赶下山去,既然如此,何不利用这个机会留下来。

“顾大掌门,据我所知,此次您接任掌门过于仓促,没来得及通知各门各派掌门参加,所以他们已约好半月后来华山恭贺您接任掌门的大喜,同时也是来跟我们的新盟主套套近乎,你说,如果各门各派的掌门来到华山,却发现我白顾惜根本不是华山的弟子,你说,这盟主的位子究竟该算谁的?”

顾无介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若知如此,他当时就不应该答应。

“这很好解决啊,只要白姐姐加入华山,成为华山的弟子就是了。”小九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外,听到掌门的谈话,一时急于表现自己,脱口而出。

他当初只所以上华山,就是想学一身本事,就是想像掌门一样除暴安良,打击魔教,保护自己的亲人,可是没想到,上了华山才知道,新入门的弟子都是从打杂做起,根本见不到掌门,更不要说成为掌门的徒弟。

他做梦都想拜在掌门膝下,可是掌门虽经常来客房,却总是对他视而不见,他也没有插话的机会,今天终于有机会让掌门看他一眼了。

小九激动的从屋外冲进来,跪在顾无介脚下,一面解释一面偷看掌门的脸色,只要掌门看自己一眼,记住自己就好,即便惹得掌门不高兴也没关系,总比在华山半年,掌门都不知道是谁要好的多。

“掌门在上,弟子名叫小九,是在客房照顾白姐姐的弟子,弟子鲁莽,斗胆向掌门献策。”

顾无介摆了摆手,示意他站起来说话。

小九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白顾惜莞尔,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掌门施予这么丁点的恩惠,就激动成这样,不过能促成她的美事也不错。

就听小九有条不紊的分析,说道:“小九年岁还小,如果说的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掌门不要怪罪小九,小九是认为,此次武林大会,白姐姐是以华山弟子的身份参加,如果半个月后,各门各派的掌门弟子齐聚华山,发现白姐姐竟不是华山弟子,怕是会引起一阵骚乱;再者,顾师姐身体本就不好,华山上下全是男弟子,如果收了白姐姐为弟子,也是为顾师姐找个说话解闷的姐妹,其实两全其美。”

“未必一定要成为华山弟子,对外宣布白姐姐犯了门规,被驱逐出山,也非不可。”顾无恋突然插话说,“你说呢,师兄。”“更何况,虽然我们都不清楚白姐姐来自何处,但看白姐姐的穿着谈吐,定也是出身贵门,让白姐姐成为华山弟子,每日舞刀弄剑,也太委屈白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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