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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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元清忽然破门而入,大声喊道。

有些慌乱的跪在了地上,元清不断的喘着粗气,一字一句的说道:“启禀殿下,城郊的护国寺有人燃放烽火折!属下已经派人赶过去了。”

烽火折?听到这三个字,谢图南立刻站了起来,他还记得上一次在明性寺,苏青临曾说过,他给过苏予锦烽火折做保命之用,莫非,是她放的吗?

“立刻围了护国寺!”谢图南不再多做考虑,立刻命令道。

心下暗道不好,谢子苓赶紧站了起来,皱紧了眉看着谢图南,意图拦住他:“三哥,护国寺乃是奉皇命敕造,岂可善围?”

“只要能救她,围了哪里我都不在乎。”冷漠的瞪了他一眼,谢图南一手推开谢子苓,带着人立刻走了出去。

紧跟在他身后的梳玉深深的看了谢子苓一眼,心下已经生疑,却因为惦记着苏予锦的安危,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我跑不动了!”被苏予锦拉着一路狂奔,若水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忽然脚下一滑,便跌坐在了地上,她拧紧了眉,一双美丽的眼睛里充斥着绝望,就那样直直的望着苏予锦。

身后还有黑袍的追赶,苏予锦皱了眉,一把扶起了若水,让她将重量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带着她继续往前跑。

忽然眼前黑影一闪,那黑袍竟然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她们面前。

似乎是因为刚刚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子所伤惹恼了他,此刻他眼底翻涌着怒气,死死的瞪着自己面前的两个“阶下之囚”。

若水看到黑袍出现的那一刻已经彻底绝望,一张脸毫无血色,犹如鬼魅,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追了上来,苏予锦心中也是一片忐忑,她身上已经没有了烽火折,唯一能用的簪子刚刚也已经用了。她不知道谢图南有没有看到烽火折的信号,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还有没有命可以走出这片林子。

手上的重量忽然一轻,苏予锦回过头,却见若水已经哀哀的跪在了地上,泪眼朦胧的看着那黑袍,哭求道:“求你,放了这位姑娘吧!此事本就与她无关,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没有想到若水竟然会在这种时候为自己求情,苏予锦心中大动,一把抓住了若水的胳膊,咬着牙将她扶了起来,又瞪着那黑袍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

“哦?”听她这话,黑袍却好像忽然来了兴致,冷笑道,“那你说,我是谁?”

“还需我说吗?”苏予锦反问,“你身上的刺青已经说明了一切。上次明性寺没有得手,这次还要再行不轨吗?你们的主子当真是大胆!”

凭着一身的胆子说出了这些话,苏予锦的手已经开始微微的发抖。

果然,那黑袍听了她的话先是浑身一震,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冷笑着道:“小丫头,你以为凭这几句话就能把我唬住吗?”

她当然没有这么想,有些招数第一次管用,可未必次次都管用,瞪着黑袍的眼睛,苏予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你倒可以试试,我不信你主子下令要杀我。”

若真要杀她,又何必日日送些干净的饭食来呢?明显是另有所图啊。

黑袍一怔,上面确实没有这样的命令,他追过来也不过是想把她们抓回去罢了。

就是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早就看好了地形的苏予锦心一横,扯着若水从那高高的山坡上滚了下去。

黑袍一惊,跑过去再看的时候只有丛生的杂草,哪里还有那两个小女子的身影?暗暗咬了牙,黑袍没想到自己又着了苏予锦的道。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谢图南已经亲自带着人围了护国寺,紧跟着他赶来的谢子苓皱了眉,如果真的被他搜到了苏予锦就在这里,他所有的计划就都被打乱了,不论如何,都要阻止他搜寺。

“给我搜!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怀宁郡主找出来。”谢图南一声令下,那些人便立刻要去搜寺。

谢子苓眼睛一转,赶紧上前一步,拦在了谢图南面前,道:“三哥,你别忘了,皇叔的那个不详之子还在这寺里,贸然闯进去,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不论有什么后果,自然有我一力承担。”瞪了他一眼,谢图南的声音冰冷如十二月的寒风,知道自己再也没什么旁的理由阻拦他,谢子苓只好咬着牙让开了道。

谢图南的人将护国寺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所有的僧人都被集中在了大殿里,包括闭关的住持,却仍旧没有找到苏予锦的身影。

这倒是让谢子苓松了口气,看来那黑袍办事还算是利索,他微微勾起了嘴角,站在谢图南的身后,还以为是那黑袍看到烽火折之后转移了苏予锦和若水。

眼见着这里也没有苏予锦的影子,谢图南的情绪差到了极点,垂在体侧的双手微微握成了拳。

“三哥,你若是真不能救出锦妹妹,不如还是让我来吧。”谢子苓瞅准了时机,上前一步对谢图南发难。

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谢图南皱了眉,他确实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办法,差不多两天的时间,苏予锦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所有的耐心都已经被耗尽,只剩下了焦灼。

“三哥,你该知道锦妹妹的身份。”谢子苓却仍在步步紧逼,“若不是你保护不力,她怎么会下落不明?既然你在其位不能谋其职,就把位置让出来!”

皱紧了眉一言不发,谢图南与谢子苓眼神交汇,莫名的开始了一场对峙。

站在他身后的元清和梳玉都捏了一把汗,这位七皇子明显是有备而来,步步紧逼,似乎不把他手里的权力抢走就不罢休的架势。

“谢图南,我在这里!”

就在两人几乎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撞进了他的耳朵,诧异的转过身,谢图南便看到了浑身都是伤痕的苏予锦,她扶着那花车上的花魁,正定定的望着自己。

“锦儿?”谢图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试探着唤了她一声,心跳如擂鼓。

下一秒,他便已经冲过去,紧紧的将她拥进了怀里。

“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他死死的抱住了苏予锦,不停地在她耳边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竟然有些哽咽的味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自己这两天是如何的茶饭不思,又是如何的心力交瘁,他一心只望着她能够平安,他好像有许许多多的话要对她说,可是当她真的再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那些话却又都显得苍白无力。

原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谢子苓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那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双目中充满了嫉妒与怒火。

该死的,那黑袍是怎么办事的?苏予锦和若水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和谢图南的关系又是什么时候亲密到了这样的地步?

反而是一旁的梳玉,看到苏予锦活着回来,已经泪湿了眼眶。

趴在谢图南的怀里,苏予锦也有些眼睛泛酸,刚刚他眸中的担忧和惊喜她都是看到了的,似乎已经有许久,她不曾感受过这样的关怀。幸好,幸好她及时的赶回来了。

良久,谢图南才想起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于是便放开了苏予锦,又是笑又是担忧的看着她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苏予锦便将自己是如何从破败的偏殿里带着若水逃出来,又是如何和她一起滚下了山坡,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末了,凑近了谢图南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个劫了我和若水的人,多半与上次明性寺那伙贼人是一起的。他们身上的刺青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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