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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围绕女人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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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重瞥她一眼,颀长的指头轻微微敲打着瓷杯,声音莹亮,如存心放缓,半日,才淡声道,

“去罢!”

“谢太子爷!”

凌菲几近是跳着起身,阔步跨下去,往人众正在中挣连平凡的面颜都变的张扬明亮,转脸对着甘远灿然一笑,

“可有元帅那日讲的玉沉?”

“自然,同意郑团长的,我怎敢忘?”

二人玩笑着向人众走去,停在荀获跟前,凌菲收敛了笑,行了个兵礼,

“元帅!”

荀获仰头看过来,轻轻点头,一指身旁的空位,沉音道,

“坐这儿!”

“是!”

凌菲盘腿坐下,蔺靖立马递过来一个瓷杯,甘远则取过酒坛子为凌菲倒酒,

“这玉沉是用越山泉澧所酿,比皇城中玉液不差,郑团长今天必定要尽兴!”

莹亮透明的酒水倒在杯中,还未进口,便闻到一缕淳香,凌菲深抽了一口,搁唇边浅啜一口,只觉口中香味莹润,入喉甘洌顺滑,余味绵长,不禁的目露惊艳,仰头一口吃下半觥。

“怎样?”

甘远笑问。

凌菲展颜一笑,回味的道,

“的确是好酒!”

甘远面上立马浮露出一副我没有骗你吧的神情,才要再给凌菲倒满,胳膊给柳诚拦下,

“张弟兄年龄还小不可以多吃,不要再倒啦!”

“没有事儿!今天晚上我一不护城二不守夜,吃醉又何妨?”

凌菲一边说话间,一边取过酒坛子,自个儿倒满。

柳诚不着印痕的瞧了一眼上边那一道青影儿,垂眼回坐,不再多言。

“郑团长是哪儿人氏?”

蔺靖出口问。

此刻荀获正把烤好的肉递与凌菲,凌菲接过搁唇下吹了下,听言抬头笑说,

“九洲人!”

“九洲?”

蔺靖一愣,

“我咋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凌菲扯唇一笑,意味深长的道,

“非常远,远到,出来便再一回不去!”

荀获表情沉淡,听言深切的瞧了她一眼,眼中有困惑,有不解,默了一刹那,终未问出口。

“郑团长玩笑了,有啥地儿是回不去的?”

甘远削瘦硬朗的面庞给火映红,多了二分温和。

“不说这个,”凌菲一撇唇,英气的粗眉淡挑,“几个元帅全都在,跟我说一说打仗的事儿吧,有啥好玩的!”

“打仗不是杀人便是给杀,淌血受伤,可以有啥好玩的?”

这一回张口的戍练,忽然似记起啥,一拍大腿,

“要说有意思的,我还真真记起一件呢!”

“啥事儿?快说啊,不要卖关子!”

凌菲二手抱膝,笑着催促道。

焦槐嘻嘻一笑,

“关于咱大元帅的,不知道元帅要不要讲?”

诸人一怔,齐刷刷随着起哄,

“那更加要讲了,快讲呀!”

荀获呲笑一声,

“何事儿?尽然说就是!”

“那末帅可说啦!”

焦槐端起酒觥仰头吃了一大口,才一缕嘴笑说,

“有一回进军途中路过一个村庄。

一老大爷见着咱是大兵,哭着拦在行伍前说他女儿进山去采草药,一日了还未回来,只怕令熊瞎子给逮去了,求咱去给寻!平头百姓有事儿,义不容辞呀,我跟元帅立马带着100个兵卒就上了山。

我们分两边寻找,结果还是要元帅先找寻到了,原来那女的在一处山腰采草药时坠落下,咱元帅把她背上来,又背下山去。

你们猜咋着,那女的便瞧上咱元帅了,一直在大兵后边和了两天。

讲真,那女的长的那叫一个水嫩,如果我立马就答应了,咱元帅硬是阴沉着脸派兵把人家送回去啦!那女的临走还叫着铁定会等元帅回去,咂咂,到如今我全都纳闷,那日晚间在山腰下都发生了啥,要人家娘子这样死了那条心塌地的要非咱元帅不嫁!”

“呵呵!”

“这等好事儿咱咋没有碰到?”

“碰到能咋地,人家可以瞧上你呀?”

“瞧上我亦不敢要呀,你嫂嫂还不活扒了我!”

“呵呵……”

诸人随着起哄,凌菲笑的有些幸灾乐祸,臂弯一碰荀获,

“老实交待,元帅是不是给人家作人工呼息啦?”

焦槐问说,

“什么是人工呼息?”

“嘴对嘴!”

“嘘!”

四周传来一片唏嘘声!

“那不就是亲上了么?”

焦槐吃了酒,声音带着二分模糊,喷着酒气道,

“我说那日二人下山,那小娘子脸涨红呢,原来还有这一出儿呢!”

荀获面色一黑,瞠了焦槐一眼,侧头对凌菲沉音道,

“不要听他酒后乱言,那女的脚扭伤,我才必须背她下山,任何事亦不曾发生!”

“不必解释,我全都明白!”

凌菲大大唻唻的一拍荀获肩头,

“所谓一见钟情,实际上就是见色起意,那女的分明是瞧上了咱元帅的美色,想趁机占便宜,换我肯定也不会答应!”

诸人哄堂大笑,荀获面色沉了二分,寒峻的双眼中却分明含了笑容,斜瞥她一眼,轻微微扯唇。

天地辽阔,星子点点,热烈的火光,真切的映红了那一张张憨厚十足的面庞,豪爽的笑音一阵阵传开,在夜穹下长长回荡。

焦槐开了头,接下来,话题都是围女人打转,荀获只缄默的听见了,并不插言,凌菲抱膝而坐,手头端着酒觥,时常的浅啜几口,随着诸人玩笑,偶然插上一句,逗的大家伙儿呵呵大笑。

眼尾不经意间掠过上边,那一道欣长的青影依然懒散的姿态倚着靠背,高高的坐在那儿,几近和暗夜融为一体,远离喧闹,远离凡世,俊俏的容貌在火光下更加显贵气沉静,也这样高冷清寂。

他的身份命中注定此生全都是寂寞的,和她无关,凌菲试探着说服自个儿,继续随着诸人嬉笑,仅是心里头仿佛给蚂蚁蜇了下,泛起麻麻的痛疼,口中酒似也变了味儿,再品不出先前的甜润。

夜渐深了,诸人依然不肯散去,风中有淡微微的血膻气。

凌菲双眼逐渐迷茫,里边跳跃着两蔟火光,灿若星子,听见了蔺靖讲了个笑话,瞬时笑的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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