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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边塞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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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看样子挺喜欢木隶,路上话也多,“我的部落很小,从前归属查机首领,现在查机部落向北迁徒。”又用肯定的语气说:“查机首领还会归还,他才是草原之主。”

木隶不解,“您说查机是一个好首领?他也杀过许多人。”

老人脸色阴沉下来,“他杀你们中原人,也杀反抗他的人……老夫知道杀人不好,可是他对子民很好,卡利尔首领表面上归顺酷阿腾部落,其实等待查机首领归还草原。”

木隶心里有些不安,“您说我随您去,卡利尔首领会收留我吗?我是中原人,会不会杀我?”

老人的笑容显得很善良,提醒他说:“你必须装作聋哑人,你穿狼族衣裳,只要不说话,没人会认出你来……”又说:“我看见酷阿腾的人追杀你……酷阿腾的敌人,都是我莫拉同的朋友……”

二人说话间进了卡利尔部落,那里将是怎样一个新世界呢?

卡利尔部落,是一个人数比较少的小部落,居住的人数不超过两千人,帐篷只有几百座。莫拉同老人整日捡黑石头取火,炼铁矿石,打造各种铁器为生。炼出来的铁大都用来打造各种兵器,可是铁矿石从哪里开采来的呢?木隶初来乍到,不好细问,只是对老铁匠超凡的炼铁技术,和熟练的打造兵器的本领惊叹不已。

莫拉同有个样貌清秀的女儿,名字叫兰夏儿,她生性孤僻,见到生人不大爱说话,见父亲领来了一个又哑又跛足的男人感到挺稀奇,“可是流浪的乞丐?身体倒是雄壮,只可惜腿脚不灵便,恐怕不能帮父亲做那些重活……家里又不是很富裕,哪有多余的肉分给他吃?”

父女之间说的是狼族语言,木隶听不懂,只是埋头帮老人家搬动铁矿石和烧火用的黑石头。兰夏儿见他力气很大,便不多说什么了,“父亲需要一个帮手,不然,酷阿腾首领交给父亲的两千只弯刀,何时能打造出来?要是不能按时完工,卡利尔首领就会把我们赶出部落……”说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木隶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话,回头问莫拉同老人,“您女儿很漂亮……她好像担心什么,是不是因为……”

莫拉同老人摇头,“她叫兰夏儿,生性如此……她在说,家里的一只羊,被邻家的狗给咬伤了……”老人編个瞎话,好让木隶不起疑心,“呵,她夸赞你的力气好大,能帮我做事。”

“哦,原来如此。”木隶觉得父女二人好孤单,好可怜。

莫拉同老人开始教他一些粗活,见他悟性好,便经常讲给他炼铁之术。

木隶第一次接触炼铁矿石的技术,感到很稀奇。炼炉房里有几口陶制的大锅,里面放满了形状各异的铁矿石,老人不停地往炉口里添黑石块儿,那黑石块儿居然能熊熊燃烧起来,在几米远的地方也能感受到它强大的热度,可见此物远比木材热量强大。陶锅的温度不断上升,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只见陶锅内的铁矿石渐渐地溶化了。老人就用铁锹将碎石淘筛出来,里面就只剩下火红的铁浆了。

木隶看了几次,便悟出其理,很快掌握了炼铁的程序,可以独自炼铁了。这样莫拉同老人可以抽出时间来打造各种兵器了。

清晨,木隶到院中散步,看见兰夏儿盘坐在草地上练功,一看就知道她在吸取天地之灵气,可见不是普通的女子了。他的猜想不错,只见姑娘起身拔出一把利剑练起了武艺,木隶一眼就看出她是一个生在民间的高手,单看她腾空的高度,既轻巧又敏捷,但是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心中充满着无限的仇恨。

待兰夏儿收了剑,木隶竟然上前与她搭话了,“姑娘的武艺果真出神入化,真叫人目不暇接,佩服之极。”

兰夏儿惊讶地望着他,发问:“你不是哑巴吗?如何会说话?还是个中原人。”她的眼睛是那种警惕的神情。

木隶一时忘了自己伪装的身份,感到不安起来,“哦……是这样,是你父亲的意思,担心惹来麻烦……你是莫拉同的女儿,我还担心什么呢?”

兰夏儿采下眼帘,许久后说:“小心才是,若是外人知道,我家收养一个中原人,后果不堪设想。”又说:“看你是个老实人,就留下来好好帮我父亲做事吧,千万不可招惹是非。”说完收起剑走了。

木隶觉得兰夏儿是个冷美人,亲近不得。莫拉同老人告诉了他兰夏儿生性孤僻冷淡的原因,“她刚记事的时候,她母亲被那酷阿腾的人杀死,整个场面她都看见了,她幸亏是女娃,要是男娃,早被他们斩草除根了……”老人叹了一口气,又说:“待她少微年长懂事之后,又知道了自己是奴隶出身,时常受那贵族的欺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发誓要嫁给查机首领做王妃,如此便可以过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啊……届时老夫也可以享受做贵族的乐趣了,哈哈……只可惜,查机首领被那酷阿腾打败,被迫席卷自己的部落,带上自己的子民迁徒外草原了……”

再说,酷阿腾没能取下木隶的人头很是懊恼,他招集部下商议追杀木隶的计划,“这件事情是本王失算了……过去只知他是一个木匠,谁知他有如此高深的斧技?理应派出武艺精湛的猛将,方可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狼族军队里武艺出众的将领颇多,纷纷站出来要当此重任。酷阿腾说:“单凭武艺出众,难胜此任,须头脑精敏才行。”

格示乌将军觉得自己是上佳人选,便上前拱手,“就将此任交给本将,如何?”

酷阿腾摇头,“我身边不能没有你。”扫了扫众将领,亲自点名,“枯奴尔,与巴特勒,二位将军当中选派一人即可。”

两位将军出列拱手,争先要去。酷阿腾就出了一个问题,“那木隶已经被我六万大军拦截归路,依你二人之见,此人现在何处?”

巴特勒将军抢先说:“必然隐藏于附近的深山老林之中,待我军防范疏漏,欲择机逃入临干城内。”

酷阿腾对他的回答不太满意,“如此推断,固然成理,只是不知……枯奴尔有何不同见解?”

枯奴尔拱手说道:“依我之见,此贼极有可能混入草原大地……想那愚木何等聪慧,必然通晓此理。”

酷阿腾对他的分析很是满意,“好,此事就有你来办,取不下愚木的人头,按军规处置!你可要把这句话牢牢记在心中。”

“是!首领。”枯奴尔转身而出。

临干城内,赤天大人更是着急,如今丢掉自己的左膀右臂,心里没底气了,多少战役是因为木隶出谋划策才大获全胜的,他对众将说:“愚木先生乃天神化身,绝不会死在狼族人的刀下,尔等务必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救回……”

众将士争着要去。赤天大人想了想说:“此番还需墨赤将军前往,肖汉与嘎达罕也同往,如此可有一线希望啊。”

肖汉进前问:“如何突破敌人防线?”

墨赤将军说:“谁有此等本领?须饶过临干城,走险路,如此方可避开敌军的防线。”

赤天大人很欣赏墨赤将军,“所谓良将,非但武艺高强,还需有出众的智谋。墨赤将军便是一个鲜活的榜样。”便下达了命令,“尔等下去准备,即刻出发,不得延误。”又补充说“还需装扮成商人,多带几名探子,要时常与老夫取得联系。”

“是!”墨赤将军带着肖汉和嘎达罕退出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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